1,我酒厂生产纯粮酿造散装原汁白酒50度有没有大量收购的保证
好像铁岭洋泉酒业销售量挺大 你可以联系下
2,山雁王白酒是铁岭特产吗
对的。他是属于铁岭特产。而且销量很好。
3,小沈阳的真正名字叫什么
原名;沈小阳
沈鹤
原名:沈鹤 艺名:小沈阳
快死卡
沈鹤
4,哪里有大量收购散白酒的地方有谁知道么
现在卖散酒都做专业加盟店,这样利润会高,你可以品种多进一些,一是等待客户上门,第二是下去送!另外就是保证好厂家和酒质!推荐两家:一是百老泉,酒质好,名气响,就是利润低点!二是铁岭洋泉,酒质好,是中等规模,但是利润高!
1.你的白酒质量如何?是何种原料、香型..... 2.建议在你附近酒厂联系一下.......
5,请推荐个快递方式我是想快递酒类
申通,圆通,韵达,都可以运(目前只有顺丰不收液体,因为它家几乎是全部直接用飞机运,飞机不能带液体)只要在铁岭市区都能到。你要把东西打包好,一定一定多塞点报纸和泡沫,免得碎掉。多说点好话就行了,讲清楚要陆运!我给在外地工作的女朋友寄过很几次化妆品,都是女人用的水和乳液什么的,液体!这几种快递价格都差不多,都不贵,首重一公斤最多不超过15块(可能有的快递员会找你多要,一般是10快,最多15)。百度一下你要用的快递的官网(比如“圆通官网”),上面有联系电话,直接能下单。 最后罗嗦一下,韵达态度非常非常差!速度很慢
哥帮你递啊!真是的,多大个事!
6,小沈阳的博客是多少
http://xiaoshenyangvip.blog.sohu.com/
小沈阳基本资料
小沈阳,深受广大二人转爱好者的欢迎。
2006年阴历八月十五被赵本山收为徒弟,他男扮女装的另类二人转表演在刘老根大舞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性别:男
原名:沈鹤
艺名:小沈阳
年龄:28岁
属相:鸡
老家:辽宁省铁岭市开原市
妻子:沈春阳(即小沈阳的搭档,23岁)
有一女儿(大概两三岁)
身高(厘米):174
人生格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体型:匀称 星座:白羊座(3.21--4.19)
性格:浪漫迷人,成熟稳重,风趣幽默,活泼可爱,开朗大方,感情专一,善解人意,诚实坦白
口头禅:为什么呢?
偶像:成吉思汗
喜欢的活动:民间艺术,唱K,看电影,游戏对战
喜欢吃啥:素食
喜欢听的歌:孙楠 刀郎 许巍
喜欢的电影:情色 冯小刚
喜欢去的地方:上海 海边 酒吧
个人介绍:山不转水转
水不转人转
风风火火二人转
7,小沈阳年龄个人资料
小沈阳,原名沈鹤,1981年05月07日生于辽宁省铁岭市,中国男演员、歌手、主持人。
小沈阳基本资料 小沈阳,深受广大二人转爱好者的欢迎。 2006年阴历八月十五被赵本山收为徒弟,他男扮女装的另类二人转表演在刘老根大舞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性别:男 原名:沈鹤 艺名:小沈阳 年龄:26岁 属相:鸡 老家:辽宁省铁岭市开原市 妻子:沈春阳(即小沈阳的搭档,23岁) 有一女儿(大概两三岁) 身高(厘米):174 人生格言: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体型:匀称 星座:白羊座(3.21--4.19) 性格:浪漫迷人,成熟稳重,风趣幽默,活泼可爱,开朗大方,感情专一,善解人意,诚实坦白 口头禅:为什么呢? 偶像:成吉思汗 喜欢的活动:民间艺术,唱k,看电影,游戏对战 喜欢吃啥:素食 喜欢听的歌:孙楠 刀郎 许巍 喜欢的电影:情色 冯小刚 喜欢去的地方:上海 海边 酒吧 个人介绍:山不转水转 水不转人转 风风火火二人转 ♂转不出的缘里缘外♂
8,有关父爱的文章
父爱飘飘
有时觉得父亲象座高大的山,为我挡住了多少风霜雨雪,艰难困苦;有他在时,感觉一切都很安宁.有时又觉得父爱象那缥缈的烟,若即若离,想要紧握在手却虚无而无重量,待到感觉失去时,却又被它紧紧围绕.有时,感觉父亲象一本大书,读懂他时象是与老朋友在交心畅谈,心紧紧相连有时又感觉书的内容晦涩难懂,仿佛又重新经历他这么一番才能明了他此刻的感情.
如果要如此地比喻下去,父亲会是各种各样的化身,他的亲切,他的和蔼的笑,他的沉默,他的行动和言语无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让我惦记,让我想念.更多的时候,他会不声不响地掏出一根烟抽上,沉思,看似一脸的安静,却又让人感觉到满腹的心事在压抑着他那张脸,不仅是沧桑和伴随着岁月而蔓延的皱纹,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味道.让人觉得好奇,让人觉得心焦,可父亲总选择了那么一种形式就是默默地承受,让那些烦恼与忧愁,复杂的思绪伴随着香烟的消逝而消失.多少次,我望着父亲那张脸,想问一下他在想些什么,而我能不能替他分担?多少次,我劝解父亲少抽点烟,这样对身体不好,而父亲总对我抱之一笑,在这同时,我心里却是漫漫的难受,我知道父亲抽烟的同时其实也是他排解烦恼以及压力的一种方式.终于,有一天,我开了口问父亲你在想些什么?父亲说道,能想什么呢?我这个做父亲的唯一的愿望就是想方设法挣更多的钱供你们三姐弟念大学.
我不知该怎样地把话题接下去.这几年来,在农村的家庭里,在没有稳定的收入保证的基础上,父亲要照顾他那卧病在床的母亲,还有三个小孩:一个上大学,两个高中的学费,还有生活各方面的开销全都靠他一个人承担.他的每一天是在早出晚归中度过,一年里头没有固定的假期可以出外旅行,唯一一天假期就是大年初一.他不曾抱怨生活给他的不公,他所问心无愧地是他努力去争取过.这是他生活的态度,这也是他教给我们的生存原则:努力去奋斗,问心无愧地生活!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的言语去表达自己对父亲的爱,就象父亲不知该如何用丰富的言语去让我明了他有多么地爱我一样.而言语本身只不过是让行动更具体,更形象,更直接罢了,无言的行动以及付出更是真真切切.于是,为了不让你担心,他选择了默默地承受苦难;于是,在你的短信突然中断时,他开始跟母亲念叨;于是,为了让你安心地在大学校园里学习,他从不让你有经济上的后顾之忧……太多的“为了对你的爱”,有时父亲把自己变成了一座牢固的城墙,有时则长成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大树,有时更是建造出温馨的避风港。
父亲的各种角色,父亲的爱让我体验到了父爱其实很简单。它就象是飘荡在周围的空气一样紧紧地包围在我们的身边,虽然触摸不到,却又是那么地实实在在。
父愛
我憤恨的將大門用力關起,發出碰的一聲,吵醒了正在熟睡中的十歲小兒子,他搓揉著雙眼看著酒意正濃的我,露出關心的眼神,我不知為何反而燃起了怒意:〔你還不去睡,站在這裏做什麼,是不是看不起你老子,想要嘲笑我啊!〕
他有些驚慌的說:〔爸!沒有!〕我突然失控般的拿起旁邊的掃把,無止無盡的向他揮打著,完全不聽他的求饒聲與哭喊聲,直到我的手有些酸了,我才放開掃把,走到沙發上躺著睡去了。
早上酒醒後,發現身上覆蓋了一件薄棉被,而餐桌上還有一杯熱牛奶,以及一份烤好的三明治,我心裏知道,這是我那十歲的小兒子準備好的,因為我老婆早就已經去世了,家裏只剩我們父子倆相依為命,所以不可能是別人做的。
於是我摸著還在疼痛的頭,走到浴室裏沖洗著臉,想要讓自己清醒些,隱隱約約中我突然想起了昨晚的畫面,我忍不住驚愕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我怎麼會打他呢?這怎麼可能呢?可是我的記憶卻漸漸想起昨晚的片段了。
下午我開車來到他的學校門口等他,好不容易終於看到他的身影,但是遠遠的望著他時,卻感覺他似乎不是很快樂,因為他的表情不像是小孩子應有的神情,我心裏想,他可能還在為昨天的事不快樂吧!
於是我走出車門向他揮手著:〔小凱!爸爸來接你了!〕他起初看到我的時候,高興的露出笑容看著我,但不知為何,突然低下了頭不敢直視我,一直到走到我的面前時,他的頭還是低低的。
我不禁蹲下去問他:〔小凱!你還在生爸爸的氣嗎?〕
他仍然低著頭說:〔沒有!小凱是怕爸爸還在生小凱的氣!因為小凱昨晚不乖!不聽話!〕
我將他的頭抬起對他說:〔小凱!其實都是爸爸不好!是爸爸昨天心情不好,喝太多酒了,所以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在做什麼!爸爸跟你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喝酒了!〕
他抬起頭來忍不住抱緊我說:〔爸爸!〕
在他抱緊我的那一瞬間,我感覺有些怪怪的,仔細一看,才發現大熱天的,他竟然穿著長袖和長褲,我忍不住問他:〔小凱!你是感冒嗎?還是身體不舒服?為什麼穿成這樣呢?〕
他有些遲疑的回答:〔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冷!〕
我在心中想著,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有問題!於是我在他的反抗下,將他的長袖長褲拉起,看到他滿身傷痕瘀血後,我忍不住叫喊著:〔是誰欺負你!你跟爸爸說!〕
可是他只是低頭不語,當我要衝進去學校找老師理論時,他拉著我喊:〔爸爸!不要!〕
在我正想甩開他的手時,我突然想到了昨晚拿掃把,瘋狂揮打他的畫面,頓時間我竟愣住了,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身上的傷痕,再看著他的表情,我才想起兇手原來是我!於是我想將他的衣服全部脫下,看個清楚,他卻是哭喊著反抗我,但最後還是屈服被我脫了。
在看到他上半身全裸的那一刻,我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我忍不住將他抱緊哭泣著,而他也忍不住哭著抱緊我,我們父子倆就在學校的門口,若無旁人的相擁哭泣著,直到淚水漸漸的乾枯。
回到家之後,我坦白的跟我小兒子說:〔小凱!其實爸爸昨天被裁員沒工作了,所以這一陣子可能會過的比較辛苦,不過爸爸會努力趕快找到工作,不會讓你吃苦的。〕
他一聽完後,突然跑到他的房間裏,拿出他存錢的大撲滿,微笑著跟我說:〔爸爸!這是小凱存了五年的錢,也許可能不是很多,但是希望能幫爸爸一些忙!〕
我聽完後差點又掉下淚水來,心中很感動有個成熟懂事的兒子,但是我微笑的摸著他的頭說:〔乖兒子!你的心意爸爸知道了,所以你還是繼續存下去吧!不要那麼快就殺了這隻大豬撲滿!〕
他聽到後微笑著看著我,讓我感覺他似乎已經了解我的心意了。
有一天晚上,我工作回來後,累的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到鍋子掉在地上的聲音,於是我睜開雙眼察看著,想確定是做夢的關係,還是真的有鍋子掉下來。在往廚房走過去時,發現地上散落著泡麵和一個鍋子,此時我聽到浴室裏有沖水聲,於是我走進浴室察看,發現小凱正用水龍頭的冷水,沖洗著雙手,我不禁問他:〔小凱!發生什麼事了?〕
他轉頭看著我說:〔爸!我本來想端煮好的泡麵給你吃,可是走到一半時,不小心燙到手了,所以整鍋的泡麵都掉在地上了。爸!對不起!吵到你了!〕
我聽到後趕緊捉著他的手看清楚,才驚愕的發現,他的雙手被燙的紅腫一大塊,於是我叫他繼續沖洗著手,我趕緊跑到房內去拿藥。
當我再走入浴室時,發現小凱竟然暈倒在地上,於是我驚慌的將他抱起,只聽到用著微弱的聲音對我說:〔爸!我..好.冷.喔!〕
我下意識的摸著他的額頭,才發現他正發著高燒,於是我替他披上一件衣服後,趕緊開車載他來到診所。
一進入診所後,我立即叫喊著護士說:〔我的小孩發高燒,可不可以給我先看!〕
可是那護士卻說:〔先生!你沒看這裏那麼多人排隊掛號啊!如果每個人都急著要先看,那是不是就不用掛號了!〕
我本來想大聲的和她吵一架,可是我兒子卻說:〔爸!我..我沒關係!我們..掛號好了!〕於是我才忍住心中的怒氣,抱著我兒子坐在椅子上等待。
好不容易終於輪到我們了,於是我站起身時瞪了那護士一下,才抱著小凱走進醫生的房間。在醫生診視後,他給小凱打了一針退燒針,叫小凱先在旁邊的病床休息躺一會兒,還配了一些藥叫我去外面領,我才依依不捨的看著小凱,離開了醫生的房間。
我拿完藥之後,急忙的趕回醫生的房間,察看小凱是否有好轉,可是小凱似乎已經睡著了。於是我拉了一個椅子坐在他的身邊,摸著他那天真無邪的臉龐,心裏有一股暖意緩緩的燃起,忽然間,醫生感嘆的對我說:〔做父母的,永遠都在為子女操心擔心著,而他們永遠都不知道我們在操心擔心什麼,只有在他們為人父母時,他們才會了解我們的感受。〕
我露出微笑對著醫生說:〔是啊!不過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因為看著他們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長大,就是我們心裏所欣慰的。〕突然間,小凱握住了我的手喊:〔爸爸!不要走!爸爸!〕我有些驚訝的看著小凱,才發現他仍在睡夢中,於是我在他耳邊輕聲的說:〔小凱!爸爸在這!爸爸沒有走!〕
他聽到後才露出安心的表情繼續熟睡著,而我看著他那熟睡的臉龐,竟捨不得移開半秒鐘,或許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寶貝吧!
時間也過的真快,一眨眼之間,他已經結婚生子了,而我也已泛滿了白髮。雖然我始終認為他還是我心中的小凱,可是他也已為人父母了,這真讓我一時間內,不太能去適應。
在父親節那天,他跟他老婆還有兒子都出去玩了,好像說是要去什麼三天兩夜的露營,讓我在心中想著,難道出去玩比老爸還重要嗎?但其實我也不是那麼在乎這件事,只是心中多少希望我的兒子能偶爾關心一下他的老爸。
一個人坐在冷清的客廳裏,已經快十二點了,想想也差不多該去睡了,於是我關上電視慢步的走向我的房間,突然間,電話響了起來,我順勢將身旁的電話接起:〔喂!找誰?〕
只聽見電話那端傳來我孫子的聲音:〔爺爺!爸爸叫我跟你說..父親節快樂!還有...他說,他不好意思當面跟你說,所以他叫我幫他說(爸!我愛你!)〕
我聽到後感動的差點掉下了眼淚,可是想到我那孫子竟然叫我爸,我就忍不住笑了出來,於是我笑著跟我孫子說:〔你跟爸爸說,爺爺也很愛他!〕
他聽到後,在電話那頭喊著:〔爸爸!爺爺說他也很愛你喔!耶~ 爸爸!你怎麼哭了!爺爺!爸爸在哭耶!〕突然間,我終於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因為我已感受到小凱對我的愛了。
两三岁时我就懂得了有一个哑吧爸爸是多么的屈辱,因此我从小就恨他。当我看到有的小孩儿被妈妈使唤着过来买豆腐却拿起豆腐不给钱不给豆儿就跑,爸爸伸直脖子也喊不出声的时候,我不会像大哥一样追上那孩子揍两拳,我伤心地看着那情景,不吱一声,我不恨那孩子,只恨爸爸是个哑吧。尽管我的两个哥哥每次帮我梳头都疼得我呲牙咧嘴,我也还是坚持不再让爸爸给我扎小辫儿了。妈妈去世的时候没有留下大幅遗像,只有出嫁前和邻居阿姨的一张合影,黑白的二寸片儿,爸爸被我冷淡的时候就翻过支架方镜的背面看***照片,
直看到必须做活儿了,才默默地离开。
最可气的是别的孩子叫我“哑吧老三”(我在家中排行老三),骂不过他们的时候,我会跑回家去,对着正在磨豆腐的爸爸在地上划一个圈儿,中间唾上一口唾沫,虽然我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但别的孩子骂我的时候就这样做,我想,这大概是骂哑吧的最恶毒的表示了。
第一次这样骂爸爸的时候,爸爸停下手里的活儿,呆呆地看我好久,泪水像河一样淌下来,我是很少看到他哭的,但是那天他躲在豆腐坊里哭了一晚上。那是一种无声的悲泣。
因为爸爸的眼泪,我似乎终于为自己的屈辱找到了出口,以致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经常跑到他的跟前去,骂他,然后顾自走开,剩他一个人发一阵子呆。只是后来他已不再流泪,他会把瘦小的身子缩成更小的一团,猥在磨杆上或磨盘旁边,显出更让我瞧不起的丑陋样子。
我要好好念书,上大学,离开这个人人都知道我爸爸是个哑吧的小村子!这是当时我最大的愿望。我不知道哥哥们是如何相继成了家,不知道爸爸的豆腐坊里又换了几根新磨杆,不知道冬来夏至那磨得没了沿锋的铜铃铛响过多少村村寨寨……只知道仇恨般地对待自己,发疯地读书。
我终于考上了大学,爸爸头一次穿上1979年姑姑为他缝制的蓝褂子,坐在1992年初秋傍晚的灯下,表情喜悦而郑重地把一堆还残留着豆腐腥气的钞票送到我手上,嘴里哇啦哇啦地不停地“说”着,我茫然地听着他的热切和骄傲,茫然地看他带着满足的笑容去通知亲戚邻居。当我看到他领着二叔和哥哥们把他精心饲养了两年的大肥猪拉出
来宰杀掉,请遍父老乡亲庆贺我上大学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碰到了我坚硬的心弦,我哭了。吃饭的时候,我当着大伙儿的面儿给爸爸夹上几块猪肉,我流着眼泪叫着:“爸,爸,您吃肉。”爸爸听不到,但他知道了我的意思,眼睛里放出从未有过的光亮,泪水和着散装高梁酒大口地喝下,再吃上女儿夹过来的肉,我的爸爸,他是真的醉了,他的脸那么红,腰杆儿那么直,手语打得那么潇洒!要知道,十八年啊,十八年,他从来没见过我对着他喊“爸爸”的口型啊!
爸爸继续辛苦地做着豆腐,用带着豆腐淡淡腥气的钞票供我读完大学。1996年,我毕业分配回到了距我乡下老家40华里的铁岭。
安顿好了以后,我去接一直单独生活的爸爸来城里享受女儿迟来的亲情,可就在我坐着出租车回乡的途中,车出了事故。
我从大嫂那里知道了出事后的一切——过路的人中有人认出这是老涂家的三丫头,于是腿脚麻利的大哥二哥大嫂二嫂都来了,看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我哭成一团,乱了阵脚。最后赶来的爸爸拨开人群,抱起已被人们断定必死无疑的我,拦住路旁一辆大汽车,他用腿扛着我的身体,腾出手来从衣袋里摸出一大把卖豆腐的零钱塞到司机手里,然后不停地划着十字,请求司机把我送到医院抢救。嫂子说,一生懦弱的爸爸,那个时候,显出无比的
坚强和力量!
在认真地清理伤口之后,医生让我转院,并暗示哥哥们,我已没有抢救价值,因为当时的我,几乎量不到血压,脑袋被撞得像个瘪葫芦。
爸爸扯碎了大哥绝望之间为我买来的丧衣,指着自己的眼睛,伸出大拇指,比划着自己的太阳穴,又伸出两个手指指着我,再伸出大拇指,摇摇手,闭闭眼,那意思是说:“你们不要哭,我都没哭,你们更不要哭,你妹妹不会死的,她才20多岁,她一定行的,我们一定能救活她!”医生仍然表示无能为力,他让大哥对爸爸“说”:“这姑娘没救了,即使要救,也要花好多好多的钱,就算花了好多钱,也不一定能行。”爸爸一下子跪在地上,又马上站起来,指指我,高高扬扬手,再做着种地、喂猪、割草、推磨杆的姿势,然后掏出已经空的衣袋儿,再伸出两只手反反正正地比划着,那意思是说:“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女儿,我女儿有出息,了不起,你们一定要救她。我会挣钱交医药费的,我会喂猪、种地、做豆腐,我有钱,我现在就有四千块钱。”医生握住他的手,摇摇头,表示这四千块钱是远远不够的。爸爸急了,他指指哥哥嫂子,紧紧握起拳头,表示:“我还有他们,我们一起努力,我们能做到。”见医生不语,他又指指屋顶,低头跺跺脚,把双手合起放在头右侧,闭上眼,表示:“我有房子,可以卖,我可以睡在地上,就算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我女儿活过来。”
又指指医生的心口,把双手放平,表示:“医生,请您放心,我们不会赖帐的。钱,我们会想办法。”大哥把爸爸的手语哭着翻译给医生,不等译完,看惯了生生死死的医生已是泪流满面。他那疾速的手势,深切而准确的表达,谁见了都会泪下!
医生又说:“即使作了手术,也不一定能救好,万一下不来手术台……”爸爸肯定地一拍衣袋,再平比一下胸口,意思是说:“你们尽力抢救,即使不行,钱一样不少给,我没有怨言。”伟大的父爱,不仅支撑着我的生命,也支撑起医生抢救我的信心和决心。我被推上手术台。
爸爸守在手术室外,他不安地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竟然磨穿了鞋底!他没有掉一滴眼泪,却在守候的十几个小时间起了满嘴大泡!他不停地混乱地做出拜佛、祈求天主的动作,恳求上苍给女儿生命!
天也动容!我活了下来。但半个月的时间里,我昏迷着,对爸爸的爱没有任何感应。面对已成“植物人”的我,人们都已失去信心。只有爸爸,他守在我的床边,坚定地等我醒来!
他粗糙的手小心地为我按摩着,他不会发音的嗓子一个劲儿地对着我哇啦哇啦地呼唤着,他是在叫:“云丫头,你醒醒,云丫头,爸爸在等你喝新出的豆浆!”为了让医生护士们对我好,他趁哥哥换他陪床的空档,做了一大盘热腾腾的水豆腐,几乎送遍了外科所有医护人员,尽管医院有规定不准收病人的东西,但面对如此质朴而真诚的表达和请求,他们轻轻接过去。爸爸便满足了,便更有信心了。他对他们比划着说:“你们是大好人,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治好我的女儿!”这期间,为了筹齐医疗费,爸爸走遍他卖过豆腐的每一个村子,他用他半生的忠厚和善良赢得了足以让他的女儿穿过生死线的支持,乡亲们纷纷拿出钱来,而父亲也毫不马虎,用记豆腐帐的铅笔歪歪扭扭却认认真真地记下来:张三柱,20元;李刚,100元;王大嫂,65元
……
半个月后的一个清晨,我终于睁开眼睛,我看到一个瘦得脱了形的老头,他张大嘴巴,因为看到我醒来而惊喜地哇啦哇啦大声叫着,满头白发很快被激动的汗水濡湿。爸爸,我那半个月前还黑着头发的爸爸,半个月,老去二十年!
我剃光的头发慢慢长出来了,爸爸抚摩着我的头,慈祥地笑着,曾经,这种抚摩对他而言是多么奢侈的享受啊。等到半年后我的头发勉勉强强能扎成小刷子的时候,我牵过爸爸的手,让他为我梳头,爸爸变得笨拙了,他一丝一缕地梳着,却半天也梳不出他满意的样子来。我就扎着乱乱的小刷子坐上爸爸的豆腐车改成的小推车上街去。有一次爸爸停下来,转到我面前,做出抱我的姿势,又做个抛的动作,然后捻手指表示在点钱,原来他要把我当豆腐卖喽!我故意捂住脸哭,爸爸就无声地笑起来,隔着手指缝儿看他,他笑得蹲在地上。这个
游戏,一直玩儿到我能够站起来走路为止。
现在,除了偶尔的头疼外,我看上去十分健康。爸爸因此得意不已!我们一起努力还完了欠债,爸爸也搬到城里和我一起住了,只是他勤劳了一生,实在闲不下来,我就在附近为他租了一间小棚屋做豆腐坊。爸爸做的豆腐,香香嫩嫩的,块儿又大,大家都愿意吃。我给他的豆腐车装上蓄电池的喇叭,尽管爸爸听不到我清脆的叫卖声,但他是知道的,每当他按下按钮,他就会昂起头来,满脸的幸福和知足,对我当年的歧视竟然没有丝毫的记恨,以致于我都不忍向他忏悔了。
我常想:人间充满了爱的交响,我们倾听、表达、感受、震撼,然而我的哑吧父亲却让我懂得,其实,最大的音乐是无声,那是不可怀疑的力量,把我对爱的理解送到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