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主持人好!
首先要纠正一下主持人的介绍:我不是您介绍里说的“著名作家",我只不过是个偶尔写篇耍文章的业余作者而已。今天能受邀参加这个论坛,能听到多位专家、学者讲述崇阳酒的悠久历史、动人故事,实为幸事一桩。感慨之余,也冒昧对着央视的摄影机镜头,讲讲我的酒故事。
本人此生虽好酒但不醉酒并无酒瘾,却在幼童之时开始沾酒:
正如前面易老师、施老师所言,咱崇州已有三千多年的酒历史、酒文化,甚至可追溯至白酒的发源、杜康的祖居。
有崇阳,就开心!
而据我看,制酒爱酒好酒还是崇州男人的自然天性:比如,每个好酒的男人一旦有儿养至三两岁,就总要在酒桌上醉熏熏地用筷子蘸上酒滴让儿子吮吸,并理由十足大呼大叫:男人就该喝酒,我儿学会喝酒,等我老了就好沾他的光喝他的酒,哈哈!在他的意念中,喝酒分明就是家风传承,该代代续接!
我的父亲是新中国第一代翻身农民,劳作之余的最大消遣享受就是就着清油生胡豆、咸鸭蛋喝崇阳酒的前身本地烧酒。
左为本文作者:何学嘉
我还记得1954年我五岁时吧,在吮吸了父亲筷头上的酒滴后,还偷喝他瓶里的剩酒,被母亲发现,挨了揍,才不敢了。尔后,就注意起了挑着酒篓走乡窜户的卖酒货郎了。
只见他在这家那家门前敲着竹梆,走来走去,叫声连连,久而不去,竟诱得我贼心不死,竟把那张印着小飞机的两分纸币、我唯一的压岁钱用来买酒了!这两分钱竟买了一小竹提酒,装了一小瓶,应该有一两吧。我藏着它又闻又呡,欢喜多多,惊奇多多。
但最终还是被母亲发现了,不用说,挨了更狠的揍,只得收手一一养教六男二女的母亲仁慈有限。
虽如此,但对酒的好奇喜爱从此就在脑海里扎下了根,更关注起酒话酒事了。
父亲那时喝的酒叫烧酒,烤酒的作坊叫烧房,烤酒的匠人叫煮酒匠,在故乡白头,就有陈烧房、张烧房、龚烧房、郭烧房等好多家几十上百年的老烧房。它们所烤之酒,除了酒馆闹市售卖,游商走村窜户零售,是它的一大售卖途经。一担酒上百斤,一个货郎一天游走下来,往往售尽,靠的是亲近平民,广接地气。
然而,这种靠酒贩送货上门、酒客出门就沽开怀敞饮的千年习俗延至1958年就嘎然而止了:人民公社建立,计划经济进一步加强,粮食定量配给,物资凭票供应,粮酒更成奢侈品,一度连茶房酒肆都无踪影成禁地,
1952年集中崇庆县十八家烧房而成立的国营祟庆县崇阳酒厂也严重萎缩,只留一息残喘,早已不见上门叫卖开怀敞饮之景,就连酒糟也成稀缺货了。
三年困难时期过后,我家开始养猪了,酒糟便是上好的精饲料,得设法买到。于是,能干的母亲通过亲戚就从白头酒厂的郭师傅那里买到了,一分钱一斤吧,一元多钱就买一大挑,要喂上好多天。那郭师傅就住白头酒厂边的郭家坝,忠厚本朴的一个煮酒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还记着他的好。
酒禁的开放源于1980年代的改革开放。计划经济开始动摇市场经济渐起,在大办乡镇企业高潮中,银行"提着篼篼上门贷款给农民办酒厂”,到1984年底,白头公社88个生产队竟建起了30多个小酒厂,竖起了84根煮粮烤酒的烟囱,每日耗酒粮5万斤产酒2万斤,一度成为远近闻名的酒乡,大有压灭崇阳老窑老酒之势。
然而天道酬勤。那种急功近利、粗制滥造、一哄而起的"大跃进"式运作必不命长,必然短命:不出三年,那30多家小酒厂全都不见了,唯有那有百多年历史的崇阳酒历经大浪淘仍挺立不倒、稳健发展,呈现给我们这两天亲闻亲见的无比辉煌!
唉,抚今追昔,真让我敬佩,让我惊奇!
而更让我惊奇的是,此时此刻,我还见到了当年那个行方便之门卖给我母亲酒糟的郭师傅!多年不见,他已是78岁高龄的老人了,他就是己入选四川省非遗文化遗产保护名录的崇阳酒的第六代传人郭家安了!
真庆幸有如他的一代代"大国工匠"精神的滋养传承,崇阳酒才一路披荆斩棘,一路前行走到今天的辉煌。更庆幸有余刚作为第九代传人正传承发扬着这种大国工匠的精神,铸就着崇阳酒百余年来的最大辉煌!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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